再不等他说下一句男人猛地挂断了电话。
    像是精神病,他嘴里骂个不停。
    小畜生,变态,狗杂种……诸如此类太多太多不堪入耳。
    可很快,只不到半分钟他便安静下来,他看着温宁扯了扯唇角,“怎么办。”
    温宁看着他狭长的眼眸,诡异的让人嫌恶。
    他说,“其实就算我放了你他也不会放过我吧?”
    “你了解他,你觉得呢温小姐。”
    温宁轻轻喘息,她开口声音已经沙哑,“你放了我,我保证他不会对你……”
    “你想说你会替我求情是不是!”他打断她的话咬牙道,“我需要吗!”
    温宁冷视他,不再言语。
    他将桌子上的布猛地塞进她嘴里,执起那把小锤,它分两端,后面有一处尖锐端若是下手狠足矣杀人。
    他咧嘴笑道,“我早晚是得除了他,就当为民除害的,正好,他自己要送上门来,那晚他掷过来的东西,该让他自己尝尝……”
    温宁闭上眼,不去看他。
    他不仅有病,还极度自信,这蠢货根本就不了解谢沛,他杀了那些多的人,靠的可不是蛮力……
    他将自己的车开进仓库里头停好,然后给谢沛打电话,说自己已经离开,希望谢沛遵守他的话放过他。
    谢沛一口答应下来。
    而他,躲在背墙处嬉笑着,如那贼鼠用最蠢的方法等待“猎人”上钩……
    风从车窗中吹进。
    谢沛给一个人去了电话,交代几句随后挂断,看着前方的那处破仓库,他发动车子,两束灯光将这黑夜劈开,他驶向那处。
    一阵风卷起他的脚步声送至屋里人耳边。
    大门半开不开,他带着外头的月色靠近。
    温宁听得声音微微睁开眼,透过门开口,她肯定那熟悉的身影越走越近……
    他走至门前并未急着进来,温宁总觉他是在看着自己,虽隔着远但她依旧能感受到。
    谢沛透过开口,只见她赤身裸体靠在墙边,麻绳将她的肌肤嘞得紧。
    他皱眉,大手推开门走进去。
    月光将人影映的完全,他脚步踩在这水泥地板上,刚走两步,忽的看到地上黑影轻微动作。
    不是窗户,不是树叶,不是其他任何物。
    谢沛眯了眯眼,只停顿了一瞬,他状作若无其事往前走,目光落在地面身影上。
    果不其然在他脚步踩过大门影子时忽的一道身影从后方窜出!
    谢沛猛地转过身,月光打亮他镜框边缘和男人手中的锤柄,温宁下意识闭上眼睛不去看这一幕。
    “啪——”的一声。
    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,接着只听得“哐当!”一声响伴随一声痛哼声,是人体撞击在大门上的声音。
    温宁缓缓睁开眼,她没敢抬头去看却能听明白那脚步声是谢沛……
    “你要杀我是吧?”开口的人是那男人。
    谢沛捡起地上的眼镜,镜片已经裂了纹,镜腿被踩变了形。
    “我给过你们机会。”手指捻了捻镜腿,将眼镜收进口袋里,“你们都不要。”
    “我呸——”男人冲他吐一口唾沫,被他狠踹一脚的腿还在颤抖。
    “……可以,这很好。”谢沛站在他面前,垂眸看着他。
    男人嗤笑他,“你杀了我,小畜生你做事这么高调,你以为自己是什么,你也活不长远,东赌场的人都知道你为了一个妓女……啊!”
    谢沛一脚蹬在他胸腔上男人痛叫一声,他一只手抓着他腿妄想将他挪开!偏他坚如磐石力气大的不可思议。
    他右手方才被他抓着扭的“咯噔”一声,左腿绝对被这小畜生踹折了,他只觉痛的抽搐更别说抬起了……
    只见他拿出一把短匕首,刀尖抵在他嘴角处时他猛地伸手攥住他手腕,男人看着眼前这人瞳孔猛缩,抓着他手腕的手颤抖不已。
    谢沛看着他愤怒又恐慌的目光。
    “你说对了,就是一个妓女。”
    温宁抬头看着他,她只能看到他背影,他宽厚的背将一切凶恶遮挡。
    她只听得他说,“我本就不是好东西,她若是好姑娘算得我攀了,她若不是,她配我也是足足有余。”
    温宁眨了眨眼,她垂眸,只听得前方男人惨叫,“呜呜喳喳”。
    她不去瞧也能猜想出,他是在“品尝”那冰冷的刀刃。
    直到他没了声,只剩下“呜咽”,刀柄被丢在地上的声音清脆至极。
    接着便是向她靠近的脚步声。
    一下一下,踩在她心尖落在她耳边。
    他将手上残留的血红擦在裤子上,蹲下伸手给她解绳子。
    他是冷血的杀戮者,没有多余的安慰。
    “瞧你,多脆弱阿宁。”
    他是炙热的情人,捧起她的脸庞,那双眼睛如墨与她四目相对。
    不知是何情绪流转,他拨开她凌乱发丝拭去她唇边鲜血留下一句轻柔的叹息。
    “没事,没事的阿宁,这都怪我……”
    这话音落下时不知为何她竟觉胸腔滚热。
    温宁不想去依赖谁,尘世里风波,她却不得不去依赖去攀附。
    她说他,“你不如弃了我……”
    他笑她怎么会这无私的想法,因为他曾对她说,不要她改变性情,也不要她为任何人付出。
    他会为她披上衣衫,在她破裂的唇边留下一吻。
    他说,“别怕,你得好好活下去阿宁,这些都无所谓,大不了再杀一个~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他是想逗我。
    可谢沛他真的不很会开玩笑。
    我并不觉好笑,无论今时还是当初,无论后来匍匐在哪个男人身下。
    再回想那之后的场景我仍只觉得眼睛涩涩……
    自我幼时至当初,我从不曾敢试问一句,我这样的人也能获得一人的偏爱吗。
    其实我也知道,我从未真正驯服谢沛。
    他只是在爱我时收起了獠牙。
    ps:到这,回忆就真的到最后阶段了,马上就要结束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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